在太白山上生长着一种叫蝎子草的植物,学名荨麻草。在它的茎叶上长有许多螯毛,如果你不小心用手抓它,会刺得你烧痛难忍,关于它的来历,还得从蝎子精说起。
古时侯,太白山区风调雨顺,连遭水患的河南,灾民拖儿携女来到这里逃荒。他们白日以野果充饥,夜晚栖身于荒山破庙或岩洞之中。但是不久,住在这里的灾民们便一个个猝然死去,死因难知,人心惶恐,乡亲们也只好弃乡外逃。
这时候,有个久居山区的樵夫,名叫克星,既不惊慌失措,又不弃乡逃生。他默默不语地掩埋着无人过问的尸体,此间他突然发现死者的背部都有红一块、青一块的伤痕。他便立即把这一情况告诉伙伴李斗,二人商定,夜间同居古庙,要对死者弄个水落石出。他们带上引火器材,手持砍柴利刃,悄悄走进庙内把随身携带的一张羊皮铺在方砖地上。克星藏在一边,李斗睡在羊皮上,静听着四面的动静。夜半更深,李斗昏昏欲睡,突然他觉得身下羊皮微微抖动,砰砰作响,便马上翻身坐起,给克星打了手势。克星立即来到身边,点起松亮子。翻起羊皮一看,啊!一只又长又大的黑蝎子爬在羊皮背上,李斗眼疾手快,立即用利刀向那毒蝎刺去,因用力过猛,刀尖偏离了方向,刺痛毒蝎尾部,只听“吱”的一声尖叫,钻进砖缝逃跑了。
几天以后,克星打柴归来,碰见—位年轻美貌的女子在路旁啼哭。怜悯之心,油然而生,他放下柴担,羞怯怯的打问起来:“请问小姐,家住哪里,为何在此啼哭?”那女子流着泪说:“我叫林少倩,家住庙后村,自幼父母双亡,由伯父养大成人,前年与本村王大志婚配,日子过得顺心。不料,丈夫上山打柴,一不小心迭落崖下身亡。婆婆心痛儿子,整天啼哭,日夜忧伤,不久也丧了命。亲戚邻里都说自己连克二命,赶出门外,无奈只好外逃。”
克星听了林少倩的遭遇,极为同情,心想:我若接她回去,夜晚同宿,男女不便;不接她回去,山野荒岭,她又孤身一人,再遇其它遭遇,更不可设想。于是,他彬彬有礼地说:“小姐,我一无父母,二无兄弟姐妹,只怕有些男女不便,若不嫌弃,同我回家,如何?”林少倩说:“多谢兄长了,奴家只是饥饿难忍,谁若赐些残渣剩饭,也就感恩不尽了。”
克星慌忙掏出自己剩下的干粮递给林少倩,林少倩接过干粮深施一礼说:“多谢大哥相救了!”于是二人同行,直奔家中。不久,由王妈撮合,俩人成了亲,克星照例上山打柴,林少倩料理家务,小日子过得还不错。
一天,林少倩给丈夫提出要求,说她想吃猪油。克星每次卖柴回来都要给她带上二两猪油,可是每次带回来的猪油,都不见做饭用;于是克星便产生了疑虑。不久,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凡是林少倩串过门的人家,不是死猪亡羊;便是鸡犬不宁。克星更是犯愁疑,便找自己的好友刘四暗议对策。第二天他拿回几只鸡对妻子说:“我拾的鸡先放到咱家,等失主找时,再还给人家。”
半夜里,克星正在梦乡,忽听鸡儿乱叫,他一骨碌爬起来,叫醒妻子说:“快,黄鼠狼吃鸡哩!”等他们赶到鸡舍时,那几只鸡已经丧了命。第二天,克星照样上了山,不到天黑,他卖了柴又买好猪油带回家。妻子刚要做饭,他就说:“刘四岳母病逝,我要帮忙照理,晚上不回来了。”
克星出门没有半个时辰,又从小路绕道回家,越过篱笆,进入小院,蹑手蹑脚地溜到窗户下偷听着妻子的言行。只听林少倩说:“你害人家的牲口还不要紧,竟大着胆子偷喝自家鸡血,几乎露了马脚!”“露了怕什么,我伤快好了,只等他回来报了仇,咱俩好逃走!”啊!克星吃了一惊。可他屏住气:用舌尖舔破窗纸,往里一瞧,只见林少倩一手提着席角,一手抹着猪油,在席下绕来绕去,不一会,一只又长又大的黑蝎子从炕席下爬了出来。克星一看,怎么与刺伤了尾巴的那只毒蝎一模一样!噢,他一下子明白了林少倩要买猪油的用场。只见毒蝎摇头晃脑地爬在林少倩身上张牙舞爪,林少倩从口中吐出一滴滴鲜血,喂进毒蝎肚内。
克星怒不可遏,一个箭步冲上前,踢开房门,手执利刀,向毒蝎猛刺过去,毒蝎“嗖”的一声离开了林少倩,向坑角逃去。克星眼捷手快,手起刀落,一下刺进毒蝎腹内。克星转过身来,再向林少倩头上砍去,只听“啊”的一声,林少倩顺势咬了克星一口,克星又给了一刀,林少倩松了口,就一命呜呼了。
克星被咬之后,鲜血直流,他自觉眼前发黑、疼痛难忍,求治又无良方,不一会也就断了气。原来林少倩是只蝎子精,她死后变成一只又胖又大的母蝎。克星死后化作一株蝎子草,所以在太白山上,凡是长蝎子草的地方就再也见不到蝎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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