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野人出没的地方
2016-07-28 08:33:10 来源: 点击: |
作者:何永林
太白山:
1935年、1949年先后有人捕获野人;
1982年、1986年有人遭遇野人;
1995年又有人遭遇野人……
这一桩桩怪事,令人怯惧而神往——
遭遇野人,魂飞胆丧
神农架野人,西藏野人,太白山野人,这个关系到“人类起源”的大话题,近百年被炒得沸沸扬扬,诱惑着一批又一 批科学家、冒险家去追踪考察。
近闻眉县汤峪:陕西太白国家森林公园境内又有人遭遇野人,我们遂跟踪寻迹。尽管我们迟到了一年,曾经遭遇野人的青年农民孙乃成诉说起当时的情景,仍心惊胆战……
孙乃成,一个精明健壮的男子汉,35岁,家住眉县汤峪乡梁村一组,在槐芽淀粉厂上班。梁村距眉县汤峪口五公里,驱车10分钟即可到达,这里年年都有人进汤峪沟割箭竹扎扫帚。孙乃成年龄不大,却有七八次进山割箭竹的艰难经历。
1995年5月15日,孙乃成又一次和20多个村民进入汤峪沟割箭竹。汤峪沟,荒无人迹,与秦岭主峰太白山拔仙台相连。自从1991年建立起国家级森林公园后,大量的国内外旅游者蜂拥而至。咸阳彩虹显像管厂几位年青工人在这里失踪后,更显示出它的神秘与诱惑,游客应接不暇。
他们进沟后,拐向白柳沟安营扎寨,搭起塑料薄膜窝棚栖身。割箭竹,又无固定地方,哪里有箭竹,哪里就有他们的汗水和足迹,不几天,临时工棚附近的沟岔梁岭就跑完了。
5月20日,他们商议去更远更高的地方,天蒙蒙亮他们已爬上小岭梁。往前越走箭竹越多,令他们欣喜若狂。但孙乃成争强好胜,看不上眼前的嫩箭竹,专寻老箭竹。老箭竹枝硬叶茂,扎成的扫帚出售快。就是这种倔强的性格,使他遭遇了终生难忘的恐惧和荣幸……
他离开伙伴,独自一人往南行。腰系捆竹绳,右手握镰刀,在密林古藤下钻来钻去,东瞅西望,仿佛在寻找珍宝。收获的喜悦,使他忘记了这是一坡原始森林。
上午10时许,他钻出密林,来到石崖下,踏上一块石头。东张西望寻找老箭竹,猛抬头,发现石崖半腰的洞穴口半蹲着一妇人。再定睛细看,却变成了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,赤条条一丝不挂,周身是棕色毛,棕色长发拖到肩膀、胸前。长脸,脚如木板锨,两只硕大的手掌撑在洞檐。然而,高耸的颧骨和手背无毛,露出肉红光泽……
是人?不是人!
多年跑山,大凡秦岭深山的羚牛、山羊、鹿、豹、野猪……他一一见过,唯独没见过这似人非人的这大型野生动物。
“妈呀,野人!”他顿时记起小时候村里老年人常常描绘的野人形象,与眼前的动物一模一样,不禁毛骨悚然。他惊叫一声,抛下手握的箭竹,纵身从一丈高的石头上跃入密林,不顾一切地逃跑。他逢沟越沟,逢崖跳崖,如滚石下山……当跑到一河流时,才发现跑错了方向,又折身攀登西南方向的大山……登上山梁,遥望山脚下影影绰绰的白色工棚,给了他一丝踏实。他止步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感到周身被汗水湿透,左脚火辣辣地疼痛。脱下黄胶鞋,鲜血糊了脚。不知什么时候,竹茬儿戳破了鞋底,脚心脚掌满是血洞,汩汩地冒血。他砍根木棍当拐杖,跌跌撞撞下了山,回到工棚,仍心惊肉跳。
无法及时治疗,只有到工棚旁边的河水里一次又一次浸泡。“太白山上无闲草”。太白山甘甜清冽的溪水,是从千万种植物的根系下渗漏的,具有消炎止痛的医疗作用。歇了一天,在溪流里浸泡治疗了3次。第三天,孙乃成搭乘便车下了山。
回到家,孙乃成整日惊恐不安,恍恍惚惚,躺在炕上,闭上眼就胡言乱语,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。喷香的饭菜一口也咽不下去。家人见他渐渐消瘦,恐慌不安,不知所措。众村民也来看望,有人说:乃成的病是吓的,把魂掉在山里咧! 一月后,孙乃成才在家人关照下下了炕。
一桩桩活生生的事例,证实太白山有不少野人。
当我们怀着浓厚的兴趣,再一次调查野人在太白山的活动情况时,陕西太白国家森林公园管理处主任杨文洲则平淡地说:“在太白山,见过野人的人太多了!1986年5月,一位从四川来这里割漆的农民,独自一人去架子沟踏漆道。一天,野人突然迎面而来,以泰山压顶之势抓住他的肩膀嘎嘎大笑不止,他当即昏死过去……林场派汽车将他送进汤峪口医院。住了几天医院,才神志恢复正常张口说话……”
“眉县横渠营二村魏喜良1982年在太白山挖中草药时,见过野人!”
“还有眉县汤峪乡上王村一组岳罗成解放前见过野人……”
再调查时,我们获悉:眉县齐镇铁炉庵村何景章见过野人。那是1935年的事,何在齐镇牲口市上当经纪人。一天,一帮军人拉着野人进了街市。野人双手套着竹筒,绳索紧绑在胸前,拉野人的军人找他讨个公道价格,使这位牲口交易员颇为犯难……他把此事讲给他的侄子。如今,何景章早已去世,他的侄子也已70多岁,对此事仍记忆犹新。
1996年6月10日下午3时,岳罗成老汉来到太白山庄,这位饱经沧桑的老人,见到我们就娓娓动听地讲道:
“我见过野人!你们是第四个采访我的人。最早的一个是1959年,西安来的,还带有录音机。那年,我随改嫁的母亲,在周至县厚轸子殷家坪麦场生活。1949年5月,闹兵荒,青壮年都吓跑了,我当时只有16岁,个子也小,不会被拉夫,就和母亲呆在家里。一天上午,过部队,是国民党的部队。4个士兵抬着一个大野人在我家门口歇气,停放了有半个小时。野人被捆绑,是用枪打伤的,躺在那里有2米多长,周身黄毛,只有高耸的颧骨和手背没毛。头发老长,黄色,粗的像猪鬃,长脸,黄眼仁,大嘴唇向外翻露出一排大板牙。手大脚大,指头像木棍,耳朵有半尺长,腿中间的东西昭示它是个雄性。它一动弹,发出唧儿唧儿的叫唤声,士兵就用枪尻子打它……”
“你怎么知道那是野人!”我们问。
“我妈说的。她说,木娃子,野人!”
“你妈怎么知道是野人?”我们又追问。
“我妈见过野人。我妈娘家是洋县茅坪人,村里猎人打围子,打死过一个野人抬回村子,大家都去看,我妈也去看……野人肉不能吃,扔了……”
“你知道那支部队从哪里来,往哪里去?
“往南去,往南几十里就到佛坪、洋县。
我们便仔细查阅地形地貌图,麦场附近最高峰海拔2200米,架子沟海拔2202米,小岭子(梁)海拔2570米。野人在海拔2200——2570米的高山活动,其区域为以太白山主峰拔仙台为中心,方圆约100公里。
这块神秘的地域,山大沟深,森林茂密,植被极好,少有人过,正是野人赖以生存的良好环境。
野人出没的地方是什么样儿?他们怎样生活?
我们决定揭示这一秘密,追踪它。
于是,由孙乃成做向导,我和杨文洲、肖建有、陈共稳等6人便直奔那野人栖息的地方——小岭子!
砍刀等防身武器必不可少,又备足干粮、饮料和照相机。从白柳沟到小岭子,过牡丹沟。牡丹沟,有一条挖药人、割箭竹者踩出的一条小径。这条小径几经风雨冲刷,已成乱石河道。雨后初晴,河水清冽冰凉,路极滑极陡,“一”字形爬坡,前边的人仿佛踩的是后边人的头。稍不小心,就哧溜一声爬在坡上,每前行一步,都十分艰难。要不是那神秘的野人诱惑,我们早打退堂鼓,撤回了。
五公里多的山路,我们竟用了三个半小时。登上小岭子,天阔云低,灿烂的阳光送来温暖。回眸西南方向,登太白山主峰的盘山公路隐约可辨,奇峰异山露出它们的雄姿。古杉参天,箭竹密密匝匝,百鸟啼鸣,不绝于耳……我们一屁股跌进绵软的草窝里歇气。午餐,吃起随身携带的蒸馍、榨菜,截取身旁箭竹的腰身做筷子。闻到一股清香味,就有人信手从屁股下拨一撮野韭菜,就馍吃起来。 小岭子像个粗壮的弯弓,我们坐在弓背处小憩。孙乃成指着向南延伸的一条弓臂,说:“我就在那里发现的野人!”
极目望去,尽是苍松绿波。我们壮着胆子,鼓足勇气,又钻进密林灌丛,悄声前行。走到山洼,脚下乱石窝里盖满青苔,青苔足有半尺厚,已生出清热解毒的老龙皮草药。满林地是厚厚酥酥的黑乎乎的腐殖质,不时有一堆堆形如陕北大枣般大的黑污污的动物粪便,一片片箭竹没有梢头,梢头嫩叶已被羚牛、棕羊、小熊猫吞食。
无路,孙乃成、陈共稳便手持砍刀,在前劈出一条道来,我们弯腰低头在阴森森的古树枯藤下,瞪着一双双警惕的眼睛,搜寻野人。这古朴的林地,遮天蔽日的松枝,真是动物藏匿繁衍的乐园!
来到一处大石崖下,孙乃成骇然道:到咧!
我们倒退一步,定睛一看:无野人!这才仔细观测:庞大的石崖上有一洞穴。洞口小,里面大,淤泥糊满乱石。一株古朴的玉兰树在崖下站立着,直冲崖顶,含苞待放;白桦弯着腰肢,抚摩洞穴;冷杉林如一群群忠诚的卫士,守卫在崖上崖下……
我们测算这野人呆过的洞穴,距孙乃成站立的石头不足5米。站在崖下的石头上,洞穴清清楚楚。
杨文洲爬进洞穴,仿野人半蹲姿势,问:野人当时是不是这个样子?
孙乃成望一眼,周身抖个不止,战战兢兢地说:是……就是…..是……
忙碌了一阵,我们坐在玉兰树下休息,孙乃成又追忆起1995年在这里遭遇野人的往事:“……野人耳朵大得很,半尺长,没毛……两只眼像牛蛋,黄得怕人……我当时吓得气都喘不过来!没见过这种野物呀!今个儿要不是你们来,我一个人再不会来的!
重返与野人遭遇之地,一个响当当的硬汉子依然恐惧不安,使我们陷入沉思。
我们合影留念。
我们虽未见到野人,捕获野人,毕竟在野人出没的地方走了一趟,初识了原始森林、古藤、苔藓。初识了太白山。
难忘太白山,难忘的野人出没之地!
原载1997年1月17日《陕西日报》
(编后:编发本文,旨在向读者朋友打开一个神秘世界的窗户,仅供科学考察者参考。提醒读者朋友不要盲目进山考察探寻野人行踪。
作者在野人呆过的洞口,希望找到野人的几根毛发,可惜时过境迁,一无所获。)
何永林:又名任何,任永林,何流。男,生于1949年农历九月二十九日,陕西眉县齐镇铁炉庵村人。刚学着走路便随教书的母亲经常迁徙,但有幸一直生活在学校,与书为伴,1968年毕业于陕西省林业学校。1993年——2000年先后被《陕西日报》(周末版、经济特刊)聘任为特约撰稿人、《星期天报》等报刊特约记者。
1980年发表短篇小说《心愿》,迄今共发表小说、散文、报告文学一百多万字。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《冬天里没故事》,长篇人物传记文学《风雨如磐》(合作),报告文学集《面向人人之路》(合作)等。其中1993年出版的中短篇小说集《冬天里没故事》获“银河文学”二等奖,散文《漫沟风情录》获优秀作品奖,报告文学《厚重的论文是怎样写成的》获全国“绿叶文学”三等奖,荣获西安市1990——1997年度优秀作者奖。
系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、中国林业文协会员、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。现任《现代种业》杂志社主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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