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太白山
2014-04-15 14:16:25 来源: 点击: |
还记得去年的一则新闻,一名大学生由于迷路摔死在太白山上。这让我第一次注意到太白山。太白山,位于陕西省,秦岭主峰,海拔3760米。于是太白山南北穿越成了我们今年的五一计划。我们深圳队一行4人,Spy、晃人、Apple、Phoebe。
出发
火车徐徐开出深圳,高楼大厦抛之脑后,Phoebe和Spy谈笑风生,充满了对旅程的憧憬和出发时的愉快。而我把脸贴在车窗上,看着混凝土森林的倒退,思绪万千。早就想逃离这座色彩斑斓却虚伪混浊的城市,可是又放不下内心的牵挂。曾经无数次透过玻璃窗观察这座城市,距离却那么遥远。
火车上认识了一位叫佳佳的小朋友,三岁半,聪明机灵。总是好奇的玩弄着我们五颜六色的快挂。给沉闷的28小时火车点缀了些快乐的浪花。
火车到西安的时候已经入夜,会合了北京出发的小Apple,找到住处,放下包,就开始四处觅食。老孙家的羊肉泡馍,掰得我们累死了,吃完泡馍,又去夜市解决掉烤羊肉、牛肚、冰糖梨,肚子撑饱,才大摇大摆地回去呼呼。
第二天一早,我们退了房,乘车去周至县,今天天气很好,心情也变得好起来。看着路边绿油油的田野,我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,也不禁想起了那段一起唱歌的日子,那真是最美好的回忆。到了周至,我们包车去老县城。说实话,真是难为那辆微型车了。从周至到老县城的路崎岖难行,微型车载有6人,加上我们四个沉重的大包,历经数次死火、坏车,终于框框朗朗地开到了目的地。下车后,我们在一个小男孩的带领下,徒步8里路,来到都都门,会合了河南郑州的一群驴子,领队的吴伟、天宇、翅膀给我留下不错的印象。天宇是Phoebe的朋友,一见面和Phoebe特别亲热,对我们深圳的几个真是照顾有加,Phoebe和天宇就成了我们和郑州队沟通的桥梁,以后几天也许要患难与共,同坐一条船呢。当天聚集在都都门的还有西安针叶林户外俱乐部的队伍。
晚上吃过农家饭,我钻进单人帐篷,天空下起大雨,雨点打在帐篷上啪啪响,让我无法入睡。每当这种时候,我总是会想起过去的回忆,这上天的甘霖,让我感到平静,我闭上眼睛,让自己在想象的空间里遨游,在虚幻中让自己获得一丝安慰。忽然,一个想法一闪而过,我马上坐起,头撞上单人帐的顶,这么大的雨,帐篷里会不会水漫金山?我四处检查了一下,周围的地面已经渐渐湿透,但Go的单人双层帐篷好像没有漏水现象。我嘟囔一句,“哎呀,怎么遇上这么个鬼天气,这可怎么拍照呀?”没想到更坏的事情还在后头。
上山
根据我们当时的身体条件,不具备负重走三天的能力,我们找了3个当地的挑夫帮我们背包,我们轻装上阵,很快走到了队伍的前头。踩着湿润的泥土,小草也亮亮地泛着光,两边的密林郁郁葱葱,焕发着春天的生命力,树叶翠绿,但偶尔也会出现一片红叶,仿佛是秋天留下的脚印。天阴,没有阳光,山路也不难走,这让轻装的我走的很轻松,只是剧烈的咳嗽常常让我不得不停下来,弯着腰咳上一阵。这是出发前感冒撂下的毛病,尽管在深圳打了三天的吊针也没有完全康复。
我们经过一座“太白庙”,这是一座荒废的破庙,屋顶已倒塌部分,但精美的雕花和窗花还清晰可见。这让我对今天的宿营地——老庙子充满了憧憬。庙里还有几尊菩萨,占满了灰,也没有香火。大家都在庙里庙外休息、谈笑,清爽的天气让大家都感到心情轻松,尽管不饿,也纷纷拿出食品腐败,这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子,我们带的食物会不会不够呢?可是没有多想。
过了太白庙,山路基本上是沿着一条小溪向上走,要过河4、5次。现在的溪水还不大,听河南的领队吴伟说,水大的时候只能趟水过河。小溪哗哗的响声伴着我们到了山腰,离开小溪,也离开了茂盛的阔叶林,来到针叶林的世界。和山下鲜明对比的是,树木没有一点绿的颜色,光秃高大的树干直指苍天,不少树干外皮剥裂,露出红色的内层纹路。
我们脚步轻快,把河南的队伍远远抛在后面。在将军台赶上了提前一个小时出发的西安的队伍。这时已经是下午1点半,饿了,确实是饿了,我们这几个好吃之徒开始翻包找食物。食物短缺的隐忧初步表现出来。压缩饼干被几个挑夫一分竟然所剩无几。还是Phoebe脸皮厚,向西安的老乡蹭来4包方便面,一阵埋锅造饭,解决了饥饿的问题。水足饭饱,也为了等待后面郑州的队伍,大家在林子里各自找一块地方躺倒,午睡一个小时。
睡醒的时候,后面的队伍还没有上来,估计都在下面解决吃饭休息的问题了。我们和天宇收拾行装继续赶路。穿过一片乱石坡,爬上石崖,我觉得有点疲惫不堪,呼吸急促,看了看手上的海拔表,这里的高度大概有2900米左右。稍加休整,我们跟着向导走过一片沼泽地。沼泽地里长着厚厚的草,草下盖的是烂泥,但我想应该没有容易陷人的地方,但没敢乱走。
穿过针叶林和矮灌木,我们终于到达了老庙子,海拔2950米。真让人失望,老庙子实际上是一座简陋的木头房子,房子里神台上供着几尊菩萨。木房子的许多部分已经当柴火烧了,当地的向导和挑夫在房子里烧起一团篝火取暖。我们几个全部又饿又累地倒在外面的草地上。西安队的帐篷已经搭好,次序井然,几位“老乡”很友好的跟我们寒暄并送来一点食物和牛奶,饥饿让我们近乎疯狂地吞食着手上能找到的干粮。
山里的寒气来得很快,不一会儿,营地笼罩在一片缥缈的云雾里,我冻得发抖,头开始剧烈的疼起来。天宇和几个挑夫是河南队的先遣,他的任务是在全队到达之前搭起帐篷。我们帮助他七手八脚地把9顶帐篷搭了起来。我穿上了羽绒服,可是还是寒冷,Spy和Phoebe开始做饭。老庙子附近有一条小溪,那是我们宝贵的水源。
吃过了肉松拌饭,喝了点咖啡,身子渐渐暖和起来,但头疼没有减轻,这让我想起在亚丁洛绒牛场的高原反应,天宇也有类似反应,还伴有发烧,Phoebe细心地照顾他。Spy担负起大部分琐碎的事务。夜幕降临,天边奇迹般的出现一片彩霞和几颗星星,难道明天会放晴吗?我忍着头痛支起了自己的单人帐,便一头扎进睡袋里,睡个好觉吧,明天才是艰苦行程的真正开始。
四十里跑马梁
睡得早,醒得也早,我睁开眼睛,用头灯照亮挂在帐篷中央的手表,时间5:00AM,帐篷内气温3摄氏度。清晨的寒气四溢,我躲在温暖的睡袋里不想出来,磨蹭到6:30am才钻出帐篷。
大雾充满了空气,伴随着小雨嘀嘀哒哒地打在冲锋衣上。能见度很低,让我想起了被困马料河那天的天气。我找来了向导,问:“这大雾什么时候能散?”向导摇了摇头,“说不准。”
早餐是我精心准备的黑米粥,营养丰富。吃过早餐,清点了所剩食物,清单如下:压缩饼干两块,猪肉干每人两小块,巧克力每人两颗,一点米(估计只够每人一口饭)。这就是我们全部食物,我们连同向导一共7人啊。形势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,食物短缺、今天一路没有水源,路程长,天气不好能见度低,海拔高,气温低。所以我们决定,今天放弃登顶,绕过顶峰八仙台,必须在天黑前赶到补给点大爷海。
由于气温低,耗水量少,我带上500毫升水出发了。走过一片针叶林,树木、道路、岩石都在雾中若隐若现。不久,天空便下起雪来。我暗自庆幸,幸好大家都穿了防水的冲锋衣、冲锋裤和Gortex的鞋。由于担心走路身子发热,我们脱掉了羽绒服,身上标准穿着如下:帽子、冲锋衣、抓绒衣、杜邦内衣、杜邦内裤、冲锋裤、登山鞋。Phoebe和Apple戴了抓绒帽,Phoebe还戴了雪套。
道路很泥泞,我走得小心翼翼,不让鞋子踩入积水。这时候,其他队伍穿着不防水登山鞋的人脚都已经湿透。我还赞叹Gortex的防水性。可是,好景不长,出发3个小时以后,我的GTX开始慢慢渗水,再过一个小时,双脚跟泡在水里没什么两样。有趣的是,当日各种品牌所有的Gortex鞋,全部无一幸免,湿鞋湿袜子湿脚,踩下去噗呲噗呲响。所以后来再看到水塘烂泥积雪,我都破罐子破摔,照踩不误,以节省跳跃躲避所耗的体力。
走出树林,风陡然增强,雪片、冰渣、雨点卷在强风中,在空气中呼啸横行,让人睁不开眼睛,我弓着腰,侧对着风,顺着前面的脚印,低头前行,忽然,前面隐约看到一间屋子,原来是将军祠到了,我赶紧逃命一般冲了进去。将军祠实际上也是一间简陋的破木屋,没有坐的地方,所有人都湿漉漉地站着,鼻子呼着白汽,没有人多说话。我怔怔地看着屋外的飞雪,忽然想到了什么,一股莫名感动涌上心头,让我眼眶模糊。我催促大家启程,然后一头扎进风雪里。
雪积的很快,山头上已经银装素裹,岩石、泥土、都已被白雪覆盖,一些地表的植被也只是露出部分尖角。道路也填上了积雪,但还算是清晰可见。我们沿着山坡向西北方攀登,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,呼吸急促,我看了看海拔,3400米了,这里的高度和拉萨一样高。我的摄影包已经湿透,相机镜头也没有装在防水袋里,已经全部泡了汤。这些我已经没法顾及,我只知道机械般迈动着双腿,把鞋底的纹路清晰地印在雪地里。
如果说路在泥坡草间还能看见的话,当我们走上乱石坡的时候,路完全消失了。茫茫雪海,由于风雪的关系,我只能看清楚10米内的物体,我不得不跟紧向导,当走到向导前面的时候,只能摸索着前进,并频频回头看向导,以确定没有走错。偶尔停下来休息,便感到寒风刺骨,特别是双脚泡在冰水里,真是冻得钻心。
鞋沾上了雪,一步一滑,下坡时要更加小心。跌跌撞撞地翻过一个3500米高的山头,又看到一座木屋。这间木屋大部分已经塌陷,剩下的部分也很难遮挡风雪。向导们到这里都不走了,他们生起一团火,烤烤手脚。随着后面来的人越来越多,小屋已经挤不下了。可是面对茫茫雪海,向导不走,谁敢妄自前行啊。我站在风中,冻得发抖,我知道,一旦停止走路,严寒就会包围着我。我的双脚开始直打哆嗦不听使唤,这时候,一位郑州的驴子“踏雪飞燕”送过来一杯热汤,每人只能分到一口。汤很辣,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猛咽一口。
时间已经过了下午1点半,肚子里的早餐早已消失殆尽,手上的干粮也已经消灭干净。所有的食品只剩下一点米,可是天气和时间都不允许我们做饭,饥饿开始折磨我们每一个人,我们催促着向导赶紧启程,不然我们都要被冻僵了。可是向导们却不紧不慢的,真让人着急。在这样的天气下,身体不断发抖来维持体温,所以即使站着不动也耗体力。我没有准备手套,裸露的双手僵得几乎不能弯曲。为了增加热量,我只能来回走动,用力拍掉冲锋衣和帽子上的积雪。向导终于开始出发了,我迈开麻木的双腿跟了上去。
沿着脚印,我们来到一个岔路口,西安的队伍向右边去了,我们则走上了左边的道路。我停下脚步,看着风雪中那些渐渐远去的彩色影子,忽然一股孤独感冰冷地流便全身,让我打了个寒颤。再见了,西安的朋友,谢谢那四包宝贵的方便面。
上坡,可恶的上坡,我喘着粗气,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体,体力的匮乏凌乱了我的脚印,终于,我脚一软,扑通,扑倒在雪地上,双手撑在冰冷的雪里,忽然仿佛触到了麻经,触电般的麻痹从掌心传来。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以后我每次撑扶岩石都会发生一次。以至于我再也不敢撑任何物体。我颤抖的双手从Phoebe的包里拿出最后五颗巧克力,用力剥开包装,大家的双手都已经不听使唤,我只好一个一个喂他们吃。真想把巧克力包装扔在地上,可是一犹豫,还是塞进了冲锋衣的口袋里。
我偶尔会走到向导的前面,因为向导坐下来休息,我却不愿停下脚步,但我不敢走出能见度的范围,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。我想起了我们被困马料河的经历,那天大雁顶浓雾缭绕,能见度之低以至于行云流水和海天一色都没能找到路,迷路被困了32小时,弹尽粮绝疲惫不堪。今天的天气比上次恶劣10倍,同样弹尽粮绝,饥寒交迫。如果今天赶不到补给点大爷海,或者在山上迷路的话,缺乏食物,体力耗尽,今晚严寒这一关就不好过。我忽然意识到了死亡,这是我所有的徒步经历中没有过的。
我担心的事竟然发生了。当我们登上一个3650米的山头,向导停下了脚步,5个向导聚在了一起商量着什么,一问,原来向导迷路了!大雪掩埋了道路的痕迹,根据向导的判断,顺着现有的方向往前,应该是顶峰八仙台的方向,右边前方是二爷海,左前方是目的地大爷海。疲惫的我们对登顶失去了兴趣,应该绕过八仙台向下去大爷海。可是路在哪里呢?我近乎绝望地坐在地上,盘算着沿路返回所要的时间,如果困一晚上所要采取的御寒措施等等。向导们沿路返回了一段,在大雪中摸索着找路,我们只能跟着返回,希望都寄托在当地的向导身上。谢天谢地,他们终于确定了新的方向。
我们下坡到了山谷,山谷的积雪很厚,一脚陷下去半个小腿,得努力把脚拔出来,冻住的水塘也有不少,但风减弱了不少。我们在平路上前行20分钟,绕过山沟,终于在一个80度的陡坡前停下来,因为梦寐以求的大爷海就在陡坡下面。从看到大爷海的那一刻起,我忽然失去了全部体力,仿佛憋足的气竟然一下子泄掉了。我脚发软,连滚带爬地下了坡,拖着沉重的身子钻进了小木屋。
小屋应该是温暖的。可是我却在不停的发抖。我僵硬地穿上了羽绒服,可是无济于事。店的主人正在给早上到的上海人烧水烧面,那一锅热腾腾的面让饥饿的我馋得口水鼻涕眼泪一块流。可是店主竟然以节省煤气为由不给我们煮了!我只能手忙脚乱地掏出炉头、扁罐、套锅等用品,迫不及待地烧起水来,饥饿让我步调失措。其他人就纷纷上楼,脱掉湿衣服,钻进了被窝。
烤了一下火,我恢复了一点精神,却忽然急剧的恶心反胃起来,我强忍着不要呕吐,只好开开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。我向店主买了5包方便面,10元一包,已经顾不得很贵了。面一煮好就和3个向导分掉了。他们也很辛苦,没有冲锋衣裤,全身已经湿透,同样的饥寒交迫,我决定结账的时候给他们多加一点钱。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面,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。再喝点热水,靠着墙休息一会儿,恶心作呕的症状才慢慢缓和,身子也渐渐暖和起来。
楼上是一个大通铺,随着到达的人越来越多,没有人再愿意睡帐篷,所有人都挤在通铺里。我们4个被挤在一个角落里,每个人只分得半个身子的空间,只能侧着身子睡,不能平躺着身子睡。Phoebe和Apple也有恶心反胃的症状,先后都呕吐了。也有几个河南人也纷纷呕吐,那种滋味真不好受啊。
大家慢慢恢复了体力,通铺里就热闹起来,各种玩笑满天飞,各种感受也一吐为快。我没有凑热闹,独自缩在靠墙的角落里想着远方的人。此时此刻,多想跟知心的人说说这一天梦魇般的经历。夜深了,通铺也平静下来,可是强烈的压迫感让我无法入睡。真羡慕那些打鼾的人,他们怎么能睡得那么香啊!曾经有个人教过我判断他人是否睡着的方法,根据此法,我们深圳的4人肯定都没有睡着。偶尔会有风声在屋檐边呼啸,大概外面还在下雪吧。我又开始进入幻想的世界,忽然我想,如果我今天死了,除了我的亲人,谁是最怀念我的人呢?唉,不知不觉,已经是该起床的时候了。
下山
早上起床,通铺里一片混乱。Phoebe到处乱爬寻找着冲锋裤,我的冲锋衣裤被人踩在地上,脏得黑乎乎的。走出小屋,哇,还是满天的飘雪,但风势比昨天减弱了。小Apple煮了一锅开水,水是取自大爷海的,上面飘有一些小虫子,水一烧开,虫子就会卷成小虾状。顾不了那么多了,高蛋白嘛。小Apple把我的水壶灌满了开水。
为了节省时间,我们决定徒步一个半小时到文公庙吃早餐。跟挑夫谈妥价钱后,我们冒雪出发了。有了昨天的经验,我没敢把羽绒服脱掉,然而可能是一晚上没睡好的缘故,我头疼得厉害。走起路来很慢,很快就掉队了。
雪花落在我身上,慢慢地积了起来,我抓一把雪在冲锋衣上摩擦,竟然把大片的污垢洗去大半。我原以为下山是下坡路,没想到还是要翻过两座山,一直在3400米左右上下。走不动的时候,我就坐在石头上,欣赏雪景。这个高度的山上是很少树木的,只有草垫和为数不多的灌木。漫山遍野都是乱石,上面铺上一层纯洁的白雪。我仰起头,任由雪花落在脸上。
铺在石头上的雪,经人踩硬了,会特别的滑。路的一边是70度的陡坡,虽然不是悬崖,但坡上石头错乱,摔下去也很容易受伤。所以要走得特别小心。Phoebe的雪杖被郑州的人拿走了,一路小心翼翼但是也免不了摔跤。到大文公庙的时候,我赶上了队伍。大文公庙也是简陋的破庙,但是搭起了两个帐篷,一个帐篷可以住人,一个帐篷用来煮食。文公庙热腾腾的玉米粥和咖啡,简直是人间最美的享受。
从大文公开始,下山的路就好走了,一路下坡,路也有一米宽。这里开始碰到装备简单的旅游者,他们是从前山的旅游点上来的。一个小时后便到达小文公,从小文公下山就又回到针叶林的世界。这时候的针叶林已经和上山的时候不一样了,所有的树枝都变成了晶莹的树挂,就着飘扬的大雪,构成一幅动人的雪景。可惜我的相机此刻正泡在水里呢。
游人开始多了起来,一双双一对对的,真让人羡慕。他们打着伞,四处寻找着拍照的角度,我不忍打扰,总是匆匆而过,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桥,终于下到缆车站。看到旁边的小吃店,才发现我的肚子又叫了起来。只好迫不及待的钻进缆车,下山了。
经过艰苦的几天,腐败的心开始泛滥起来。一到山脚的汤裕,马上湿漉漉脏兮兮的冲进一家餐馆,乱七八糟的点了一大桌菜,大家都说,如果在大爷海有这一堆东西该有多好啊!饱饱的一顿饭,然后舒舒服服的去泡温泉,仿佛从地狱到了天堂。
后记
后来回到了西安,Phoebe带我们去狂扫一轮小吃后,终于病倒了。我将病得五颜六色的Phoebe送上了飞机,有海水在深圳机场接她,总算放心了。Spy和Apple继续在西安游玩,我则背上包,独自坐上去洛阳的火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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